第九十九章意外收獲】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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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九章 意外收獲】 (3)
年最風雲的人物，幾乎沒人不知道他。畢竟青宜醫科大學從建校以來，還從來沒有哪個學生能夠把一個常務副校長加上一個院長扳倒的。
但是白蘇做到了，而且是讓蔣校長親自請回來讀研究生。
白蘇笑一路過來，臉都僵了。
之前他被取消實習成績，無限期延遲畢業的時候，就連同寢室的室友都對他敬而遠之啊，這種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啊。
來到跟兩位教授說好的地方，白蘇讓趙義在樓下等他，自己上樓了。
不過當白蘇推開門時，卻有些發楞，眼中滿是意外。
不僅是看到這裏還有好幾個學生，更因為看到了華言。
“白蘇，你來了啊？”華言還顯得挺熱絡，笑臉盈盈地迎了過來，仿佛又變回了當初那個欣賞白蘇的導師。
可是看著華言，白蘇就忍不住想到當初耳邊咆哮的話語。
白蘇不是聖人，他會記仇。
不是仇視華言罵他，而是華言那日的變化讓白蘇感覺到陌生，讓他痛心的陌生。
所以，白蘇當做沒有看到華言，直接錯身而過，跟褚舟和黃柏生打招呼：“學生白蘇見過兩位教授。”
褚舟和黃柏生都是老家夥了，自然能看出白蘇對華言有意見，當下也不好說透，當做沒有看到這一幕，微笑著跟白蘇招呼著。
可是華言不能當做沒有發生啊，這裏除了兩位教授外，還有好幾個各院系的學生呢，這要傳出去，他的臉面往哪擱？
華言當下沒有壓抑他的憤怒：“白蘇，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導師麽？”
“沒有！”白蘇幹脆利落地吐出這兩個字，讓在場眾人當即石化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華言怒瞪著白蘇，如果眼中的怒火是實質的，那他那副眼鏡估計能直接燒成灰。
在華言認為，以白蘇溫文的性子，一定會意識到自己錯誤，然後向他道歉的。
可是沒想到，白蘇竟然如此不給臉，而且當眾打他的臉？
“我不喜歡重覆說的話。”白蘇淡然道。
“反了你了，白蘇，你懂不懂什麽叫尊師重道？”華言繼續咆哮著，今天他要不把白蘇制服，他以後這老師還怎麽當了？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白蘇正容道：“可是，你配為人師麽？”
華言火冒三丈：“我怎麽不配了？”
“師者，人之模範也。”白蘇楞然道：“可是你，哪裏當得起模範這個字眼？”
“我怎麽就不是模範了？”華言臉色陰沈。
“要我學習你跟羅付祥和邱萬芳等人同流合汙？還是要我學習你在所謂領導的壓力下就放棄自己的學生？或者讓我學習你遇見麻煩就可以卸下為人師者擔子的行為？”白蘇冷笑。
原本想要勸解二人的褚舟，聞言都若有所思地打住了念頭。
旁邊那些個學生更是交頭接耳，竊竊私語。
華言沈聲道：“原來你在這記仇呢？白蘇，你這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？”
“我心眼小？我要是不能畢業，十幾年寒窗苦讀全部白費，沒辦法實現我的理想，那個時候還要感恩你的教育，那就是心眼不小？”白蘇嗤笑：“那是愚蠢，虛偽！”
華言的聲音變得弱了一些：“白蘇，你知道的，我那個時候也只是傳遞校領導的意思，我怎麽知道他們竟然藏有私心？”
“你可以不知道，但是作為一個看著我成長了五年的老師，你難道不了解我麽？我並不奢望你幫我，但是至少，你應該鼓勵我的堅持，肯定我的行為。可是你呢？你做了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華言嘴角抽動了下，無言以對。
“我來幫你回憶下，你當天都做了什麽！”白蘇沈哼：“你教我說這個世界對錯沒有意義，你說我做的事犯了行業大忌，你讓我轉科，你要我放棄追逐十幾年的夢想，你說這個圈子我已經混跡不下去。”
“那個時候，我才知道，原來在我一向尊敬的導師眼中，學生是可以隨意放棄的，醫學界只是一個混跡的圈子。”
“我就納悶了！難道學校不是教書育人的地方麽？難道學醫不應該是一個救死扶傷，造福蒼生的理想麽？難道醫學界不應該是一個任何一個醫者都應該為之付出一切，乃至生命的神聖世界麽？”
華言的頭低下去了，在白蘇那淩厲如槍林彈雨一般的言辭下，他毫無招架之力。
“什麽是道？我認為是學術追求的極致，理想編織的星空，夢想到達的彼岸！”
“一個連醫道、師道都摒棄了的老師，那只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職業人而已，我又何須尊敬？”
當聽到這裏，有兩個學生竟然忍不禁地拍手叫好。
但是在褚舟和黃柏生瞪視下又連忙收起了手，垂下了頭，但是在他們心中，卻依然在為白蘇喝彩。
的確，學生應該尊敬師長，但至少這個師長應該是靠譜的師長，要是教人去違背道德甚至去犯罪的師長，要尊敬麽？
尊師重道，是得先重道再尊師，如果兩者矛盾，道更重；這就如同忠君愛國一樣，得先愛國再忠君，如果兩者矛盾，國更重。
華言臉上陰晴不定，但是他終歸沒能反駁白蘇。
“華言，這件事，你確實錯了。”褚舟長嘆了一口氣。“為人師者，傳道授業解惑外，的確應該在德行上同樣做表率。”
黃柏生也鄭重點頭道：“有時候，我們沒有能力抵抗一些外力，但是至少我們能擺正自己的位置，讓學生也成為一個行端影正的人。否則的話，就枉為人師。”
黃柏生說的話，也就是白蘇所想的。
其實白蘇並不要求華言為他據理力爭，為他跟羅付祥他們作對。他只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導師玷汙師道和醫道。
如芒在背的感覺讓華言再也沒臉呆在這，默然轉身離去，垂首弓背的他仿佛瞬間老了許多。
白蘇有些於心不忍，但是他不後悔說了這些話，因為他真的不希望其他學生有一天在這種關卡上，也承受這些扭曲的壓力。
【第一○八章 考核】
【第一○八章 考核】
“兩位教授，真是抱歉。”
在人家的地盤上把人請來的客人罵走了，白蘇還是有些過意不去。
褚舟幹笑了下：“不用，是我們兩個老家夥有些多此一舉。”
“是啊，如果我們沒有把華言叫來，也就沒有這種事了。”黃柏生輕嘆：“我也沒想到，你當初遭受不平等對待的時候，華言作為你的導師竟然如此落井下石，還真是……”
“老黃，這些事都過去了，就不用再說了吧？”褚舟擔心黃柏生在眾多學生面前說錯話，當下截斷了他的話語。
黃柏生點了點頭，看向白蘇：“不過，白蘇，你剛才的話也說得太重了些。”
“是我把醫道看得太重！”
白蘇正容道，如果他的觀念跟華言是一樣的，那華言說這些話，他就會一點感覺都沒。
見黃柏生有些無言以對，白蘇繼續說道：“因為他的言辭，我的信仰都差點崩塌，難不成還不能說他幾句？何況說，剛才也是他自己沒事找事，我不想理他，他還上桿子湊上來，我有什麽辦法？”
“好吧……”黃柏生無奈苦笑：“你並沒有錯。”
“本就如此。”白蘇微笑：“不過還是要多謝兩位教授剛才替學生說話。”
“我可不是替你說話，我是替道理說話。”黃柏生表情板正。
“是啊，華言這件事委實做錯，我們才那樣說。”褚舟說道：“白蘇，蔣校長還真沒說錯……你啊，就是個眼中揉不進半點沙子的人。”
“不但揉不進沙子，還年輕氣盛。”黃柏生輕哼：“以後多點生活經歷就不會這樣了。”
白蘇微笑，不予置喙，長者對他的看法，自然有長者的理由。
“好了，言歸正傳。”褚舟說話間招呼了下周圍那幾個學生：“你們幾個都過來，都是年輕人，先認識認識。”
有幾個學生早就等不及了，聞言紛紛靠了過來，七嘴八舌地跟白蘇招呼著。
不過也有兩散個是表情很淡然，顯然對白蘇也不是很感冒。
通過交流，白蘇知道了這些都是褚舟和黃柏生帶的研究生，算起來都是他的學長學姐。
白蘇對其中幾個比較有印象。
一個是微胖的男同學，名叫朱瑩，皮膚白皙，面色紅潤，穿著得體，顯然家境挺好。白蘇的印象不在於這，而在於他人來熟和好奇心十分重。
從一開始，就是他在問，為什麽白蘇給病人施針，能在人表皮顯露光紋脈絡。更關鍵的是，這家夥腦洞大開……
“白蘇，你一定是把中醫和魔術相結合了，對不對？這樣又有療效，又炫酷十足？回頭可要教下我啊。”
在朱瑩這麽說的時候，有人直接開口譏諷他。
“朱瑩，你只是姓朱，不是真豬好吧？那肯定是後期合成出來的。”
這個人名為湯連傑，是唯一一個沒有跟白蘇打招呼的人，他的名字都是白蘇從其他學生口中聽到的。
湯連傑的出身應該也很好，氣質高冷，身上簡單的襯衣和休閑西褲料子上乘，而且沒有明顯的商標，很有可能是訂做的。
“湯連傑，說話不要這麽武斷。”
說這話的是個女孩，名為安麗，看上去挺安靜知性的一個女孩。
“就是，網上已經有行家分析過，那個視頻沒有問題，何況還有那麽多現場目擊者呢。”朱瑩沒好氣地白了湯連傑一眼。
這樣的爭辯並沒有結果。
“好了，這些事以後自有定論。”褚舟開口制止了這場爭辯升級：“今天讓你們過來，可不是來開茶話會的。”
在眾學生哄笑間，褚舟繼續說道：“既然你們都對白蘇有所了解，那自然知道他要跟孫家鬥醫的事。”
眾學生都點頭表示知道。
“蔣校長讓我和黃老師對他進行魔鬼訓練，我們都答應了，因為是校長發話嘛，不得不答應，要不然沒獎金啊。”褚舟還挺幽默，惹得眾人再次哄笑。
“不過如果白蘇的底子太薄的話，什麽魔鬼訓練都沒用。”黃柏生嚴肅道：“所以，我和褚老師讓校保健室那邊聯系了幾個生病的學生。”
白蘇笑了：“考核是吧？”
黃柏生點頭道：“是的，四診八綱是中醫最根本的東西，如果連獨自辯證病理的能力都沒有，那你就從哪來回哪去吧。”
褚舟也點頭道：“白蘇，老黃說話有點直，但的確是這樣。孫家畢竟是個醫生世家，哪怕不是人人都算純粹的中醫，可那幾個老家夥的經驗絕對不是你能比的。”
其實，黃柏生和褚舟並不看好白蘇，即便他們也想讓白蘇贏。
白蘇笑道：“這個道理我明白的。我會到這來，就是願意向兩位教授學習，當然得聽你們的安排。”
黃柏生暗暗點頭，他還有些擔心白蘇是個傲氣沖天，不服管教的家夥呢，那樣到時候白蘇要是想跟他讀研，他可不收。
可現在看來，孺子可教也。
“老師？那我們呢？”湯連傑疑惑看向黃柏生。
“你們跟白蘇一起接受考核。”
“啊？”有些學生驚呼道，朱瑩就是其中之一。
“怎麽？讀了這麽多年的中醫診斷？連給病人檢查的勇氣都沒有？”黃柏生臉色一沈。
“當然不會，只是大家沒有想到會這麽突然啊，都沒有做準備呢。”安麗顯然是個十分會協調人際關系的人，說話總是能恰到好處。
“就是讓你們沒有什麽準備，才能考驗出你們真實水平。”黃柏生板著臉道：“醫生是個最嚴謹的職業，直接面對的是生命，豈能有半分閃失？”
褚舟也嚴肅道：“黃老師說得沒錯，一個醫療工作者，要隨時做好充分準備面對每一個病人，這樣才能真正做到救死扶傷，否則的話一個閃失可能會出大事呢。”
黃柏生又加了一句：“這次考核，只有成績比白蘇好的，才能拿到學分。”
“啊？”
一眾學生又驚呼出聲。
“啊什麽？”黃老沈哼到：“白蘇他本科五年學的是西醫臨床，而你們呢？現在都研二了，前後學了多少年中醫了？”
“可是白蘇的中醫家傳的好吧？而且他的針術那麽牛逼，又敢挑戰孫家，這醫術肯定不差吧？”朱瑩雖然人胖，但是不蠢。
馬上有其他學生讚同朱瑩，都是些看好白蘇的人，既然看好白蘇，自然不會有自信了。
黃柏生氣不打一處來：“這點信心都沒有，幹脆不要畢業，在學校終老好了。”
“老黃，不要跟這些小子多說了，成績不理想的，不但沒學分，還要扣！省得他們平常一個個這麽憊懶！”褚舟雖然幽默，但是在教學的大事上，同樣嚴格。
見兩個教授態度堅定，這些有意見的家夥都閉嘴了。
最有自信的，就數湯連傑了：“老師，盡管出題吧，我們一定會把白蘇比下去的。”
白蘇聞言，嘴角輕翹，看來這湯連傑應該有點真材實料啊。
【第一○九章 四診八鋼】
【第一○九章 四診八鋼】
中醫四診八綱的確是最基礎的東西，卻又是最重要而不可或缺的東西。
正所謂對癥下藥，如果連癥結都摸不透，怎麽下藥？
沒過多久，黃柏生和褚舟借來的病人，就悉數到位了。
都是青宜醫科大學的學生，大家對這種場面顯然已經熟悉得很。
這或許也算是醫科大學的福利，尋常生病根本不用看醫生，因為整個大學裏到處都是學醫的，雖然有很多學藝不精的，但有大部分老師還是有真才實學的。
尤其是像這種研究生導師帶著麾下幾個研究生進行的義診或者考核，含金量就很高。
關鍵的是，配合這種事情，還會有免費的藥品發放，何樂而不為呢？
更讓這些病號中的幾個感覺到高興的是，他們看到了白蘇，這個如今青宜醫科大學最風雲的人物。
能夠讓白蘇給他們看病，更值回票價了是吧？
褚舟和黃柏生都帶了三個研究生。
安麗、朱瑩和一個名為秦明雲的男生，就是褚舟帶的；而黃柏生帶的除了湯連傑外，還有一男一女，分別叫鄒祥和王飛霞。
加上白蘇，那就是七個人參加考核。
而病人，也是七個人。
“你們七人分開來坐，病員輪流接受你們七人的診斷，每個病員的可診斷時間是十分鐘，七十分鐘後，確保每個人都有七份診斷結果跟治療方案。”黃柏生講了這次考核的規則。
黃柏生沒有提什麽問診的聲音大小之類的細節問題，畢竟七個人是同時進行診斷，根本無暇顧及旁邊人在說什麽做什麽。
七十分鐘之內，診斷七個病人的病癥，這對於沒有真正治療經驗的學生來說，還是不容易的。
白蘇比較自由，他最先選擇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。
朱瑩很聰明，他馬上屁顛屁顛地挨著白蘇坐了下來，還給白蘇拋了個“媚眼”。
白蘇朝他善意地笑了下，這個家夥以前八成做過弊。
不過這種考核，根本沒法做弊？最近的距離也隔著兩三米呢，很難看到寫的內容，撐死了能記一下身邊人問詢的事情。
何況，有兩個導師監考七個學生，除非瞎了，否則一切盡收眼底。
各自就座之後，七個病號開始上前。
第一輪，七個病員可以自由選擇“醫生”。
然後就出現了搞笑的一幕，那就是七個病員中竟然有四個人同時跑向白蘇，是三女一男，其中跑得最快的，竟然是一個胖胖的女生，如同一團旋動的肥肉沖向白蘇。
“砰……”
因為沖得太快了些，差點沒把白蘇身前的桌子給撞散架。
另外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都有些懊悔，恨自己沒有長出翅膀來。
“不要急，每個人都有機會，因為你們必須接受滿七個人的診斷。”
不同於黃柏生無奈地搖頭，褚舟則是輕快地笑看這一幕。
那三個學生頓時釋然了，然後各自選擇了一個“醫生”，安心待診。
在褚舟考試計時開始後，白蘇看著眼前這個剛收起手機，因為自拍拍到了跟白蘇合影的照片而面色潮紅的胖女生：“郭芙蓉，請問你哪裏不舒服？”
在剛才，心急的胖女生已經向白蘇做了自我介紹。
“沒有不舒服呀……”郭芙蓉一臉開心的樣子：“白蘇，看到你，有不舒服都會變好的。”
聽到這話，一旁的褚舟更是不由大笑，然後又壓低聲看向黃柏生：“看來長得帥當醫生也是有優勢的，藥石都可不用。”
黃柏生卻是板著臉，沈哼了一聲：“胡鬧！”
“沒有不舒服來這幹什麽？”白蘇也不急，微笑問道。
“是保健室給我打電話的，我想就當是來覆查咯。”郭芙蓉應道：“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你啊，真是太開心了。對了，我偷偷告訴你，我就是吃壞東西發急性腸胃炎了，昨天吃了點止痛藥和消炎藥已經好了。”
黃柏生和褚舟面面相覷，這算是帶掛來的吧？
“如果真是急性腸胃炎，也不會這麽快好，你只是不痛了而已。”白蘇微笑：“你還是描述一下你昨天的情況吧，比如哪個位置痛，怎麽個痛法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郭芙蓉將她的情況陳述了一遍，然後托著腮幫子有些激動地看向白蘇：“現在是不是應該號脈了？”
白蘇點頭道：“嗯，把右手給我。”
“好！”郭芙蓉很是激動，因為她馬上要和白蘇肌膚接觸了。
這個時候，湯連傑接診的第一個病員已經起身，顯然已經診斷完畢，時間才過去四分鐘的樣子。
湯連傑是第一輪中最快的，他還特意看了眼白蘇這邊，眼角浮起一抹蔑視。
白蘇此刻眼裏只有郭芙蓉。
觸摸到郭芙蓉手腕時，白蘇感覺到郭芙蓉身子顫抖了下，臉上潮紅更盛。
真是個可愛的女愛，白蘇微笑，然後靜心號脈。
雖然白蘇心裏對郭芙蓉的病癥已經有底，但是既然是考核四診八綱，那就每一種診斷都應該有癥狀對應。
號脈大概花了二十秒的樣子，白蘇收手點頭：“好了。”
“這就好了？”郭芙蓉竟然有些失落。
白蘇點頭道：“是的，你可以去其他的學長學姐那了。”
“噢……”郭芙蓉剛站起來，又坐了下去：“那能不能加個微圈啊？我沒別的意思，就想能看看你的動態，給你點個讚……要是不行就算了……”
白蘇微笑：“我沒說不行啊，我微圈號是……不過我很少玩微圈。”
要到微圈號的郭芙蓉興高采烈地走了。
學生，都是年輕人，而且大部分都算是生活作息比較規律的人，因此會得的疾病一般都比較常見。
比如感冒、腸胃炎、皮膚病和一些過敏性的綜合癥狀。
七個病員中六個都屬於這類，只要認真仔細，還是挺容易辯證，並且也很好治療，基本上都是三副藥之內就能搞定。
這些病員，白蘇都很輕松地做出了最全面的診斷。
但是有一個病員，白蘇在給他診斷時，卻很是凝重。
這是一個男生，形容有些消瘦，氣色不是很好，說話間還時不時地咳幾句，似乎已經咳了挺久，會咳到胸痛。
對於他的診斷，白蘇把十分鐘都看滿了，然後才鄭重其事地寫診斷書。
由於這個男生也是白蘇最後一輪看的病員，加上之前幾個病員，白蘇的診斷速度都不快，因此白蘇是最晚完成四診八綱考核的人。
當白蘇寫完最後一個字站起來時，朱瑩朗聲笑道：“白蘇，我沒想到你比我還慢呢。”
“貪多嚼不爛，術業不精唄！”這是湯連傑的話。
原本朱瑩那句話只是熟絡的打趣，但是湯連傑在後面加上這句，卻是讓朱瑩好像也是在鄙視白蘇一樣。
搞得朱瑩連忙解釋道：“白蘇，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啊，你肯定是以最認真慎重的態度診斷的。”
【第一一○章 癌癥不可怕】
【第一一○章 癌癥不可怕】
白蘇微微一笑，沒有說什麽，他心裏有底，也不怕人嘲笑。
“這次考核的內容，是四診八綱，不是龜兔賽跑。”褚舟微笑著接過白蘇的診斷單。
“只要沒有超出時間，就沒關系。”黃柏生點頭間，瞪了眼湯連傑：“最關鍵的還是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是否正確得當……你們誰有信心自己全部診斷正確？”
湯連傑還挺有自信，當下傲然朗聲道：“我！”
黃柏生不動聲色，但是眼中還是很欣慰的，當下點頭道：“既然連傑他這麽自信，褚老師，我們就先看他的答卷吧。”
褚舟點頭將湯連傑的答卷遞給了黃柏生。
黃柏生結果答卷，翻開第一頁，瞅了一眼就開始念。
“齊言，男，二十一歲。”
“主癥：氣喘咳嗽，痰少卻難消，咳而不爽，胸悶痛，舌質偏淡，苔薄白膩或濁膩，脈略滑、細數。”
“辯證：正盛陰虛，慢性支氣管炎、肺炎。”
“治療方案：宣肺洩熱，止咳平喘，建議麻杏甘石湯。”
湯連傑把驗方的藥量，服用方法都註明了，黃柏生也一並念了出來，最後看向褚舟：“褚老師以為如何？”
白蘇也看向褚舟。
褚舟款款應道：“雖然有些癥狀細節沒有標註，比如短氣喘息，稍勞則劇，畏風易汗等，但是辯證結果還是準確的。麻黃宣肺平喘為君；石膏清洩肺熱為臣；杏仁降氣止咳為佐；甘草調和諸藥為使。諸藥合用，可使肺氣得宣，肺熱得清，喘咳自止。這麻杏甘石湯開得中規中矩，可行。”
“褚老師對方劑的掌控還真是高明。”黃柏生點頭道：“我的看法也是如此，那這題就算是通過了。”
褚舟點頭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眾人都讚嘆地看向湯連傑，不愧是黃柏生最得意的門生，這四診八綱辯證能力還是很強的。
可是湯連傑傲然看向白蘇時，卻發現白蘇的眉頭皺緊著，似乎有很大的疑惑。
不過湯連傑更願意理解為，白蘇他辯證錯了，對自己的答案有懷疑了。
接著黃柏生又將另外六人的辯證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都說將了出來，褚舟和他一致認為，湯連傑全部辯證正確，治療方案也合格。
“連傑，幹得不錯！”黃柏生沒有吝嗇他的誇獎，這個學生讓他今天很長臉。
“這是應該的，說不定其他的同學幹得更棒。”湯連傑口中謙虛，頭卻要仰到天上去了，那種驕傲的樣子就如同噴泉般奪目。
接下來黃柏生一個一個地公布著大家的辯證診斷結果。
再沒有一個人全對，成績較好的是安麗和秦明雲，他們都是弄錯了一個，而朱瑩，則弄錯了四個，屬於成績最糟糕的。
當然，白蘇是最後一個公布結果。
黃柏生在看到白蘇關於齊言的辯證診斷時，口中發出低沈地驚疑聲。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褚舟疑惑看過去。
“白蘇同學四診八綱寫得很詳細，但是對齊言同學的診斷，有很大的不一樣。”黃柏生深深地看了白蘇一眼，然後目光又落到還沒有離開的齊言身上，眼神中卻也透著凝重。
“噢？那念來聽聽。”褚舟微笑，他心頭已經在說，看來白蘇的中醫造詣可能就是針術比較強，其他方面還是缺少經驗。
“望其神，已失，雙目晦暗，略帶赤色，容顏憔悴，形體消瘦……”
“聞其音，聲音低怯，前重後輕，中氣不足，呼吸氣微……”
“問其癥，久咳不愈，痰少粘稠，痰中帶血，口咽幹燥。舌紅少津，午後潮熱，五心煩熱，大便幹結……”
“切其脈：脈形細如線，一息七至。”
聽到這時，褚舟的臉色微變，他突然有些意識到不對勁了。
不是白蘇的四診不對勁，而是褚舟覺得自己之前的辯證可能有疏忽大意的地方。
“辯證：正虛邪實，陰陽失調，肺臟功能失調，肺氣郁塞，宣降失司，氣機不利，血行受阻……診斷多種肺系癥狀牽連，疑似肺癌。”
當黃柏生念到這時，全場嘩然。
齊言更是眼睛瞪圓，一臉駭然。
任何人聽到自己得肺癌，一定會很難接受。
“開什麽玩笑？”湯連傑嗤笑出聲：“齊言同學才二十一歲，只是延誤治療，久咳不愈引發肺炎了而已。”
“延誤治療？的確有些延誤治療。”白蘇冷冷看著湯連傑：“但是你有詳細問他一年來的病史麽？”
“呃……”湯連傑有些語塞。
白蘇正容道：“我問了。在半年前，齊言同學持續咳嗽月半，期間接受西醫治療，診斷結果為輕微肺氣腫，在城西康覆醫院住院兩周，更換多種消炎藥，炎癥難消，因為學業問題，帶病回到學校。這期間數月，餘咳不斷。”
“一周前，咳嗽加劇，痰中帶血，可齊言同學為了準備考試，近一周來，在保健室持續吊瓶，炎癥依然難消，咳嗽胸痛越發嚴重。”
聽到這，黃柏生和褚舟兩人臉色大變。
被診斷為肺氣腫，如果當初肺部做過CT，肯定是有陰影的，但是如果抗生素消炎持續無效，那確實有可能是……肺癌。
只不過城西康覆醫院的醫生沒有經驗，或者看他年輕因而忽視，根本沒有想到可能是癌癥，所以沒有建議齊言繼續加強檢查。
安麗眼睛微紅：“白蘇，齊言同學還這麽年輕……”
“現在的癌癥發病年齡越來早……我也不希望他是肺癌。”看向齊言，白蘇輕吐了口濁氣：“但是我們要正視這個問題，越早發現也越能早點治療。”
白蘇其實已經很肯定齊言是患有癌癥，只不過他這個時候沒辦法說，他擁有靈木瞳的能力，已經看到了齊言的左肺底部有直徑約為四厘米的鱗狀癌。
齊言求助般地看向褚舟和黃柏生。
二人交換了個眼神，黃柏生肅容道：“同學，白蘇說得沒錯。不管怎樣，你得馬上去醫院做個加強CT……”
聽到黃柏生如此說，齊言腳下一軟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在眾人議論紛紛間，白蘇向前走了兩步，蹲了下來，單手扶住齊言的肩膀輕聲道：“齊言，人在聽到一些特別不好消息時，肯定會慌亂，如果是我，我也肯定會如此。但越是這個時候，卻越應該盡快恢覆冷靜，因為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現在，請你鼓起勇氣看著我。”
齊言聞言，雙目失神地轉了過來：“白……白蘇……”
“你現在還沒有確診，不要自亂陣腳。”白蘇的微笑的眼神有種溫柔的力量：“哪怕確診了，癌癥也不可怕，它只是個欺軟怕硬的孬種而已。”
眾人皆是愕然地看著白蘇，在這個談癌色變的世界，到底是什麽心態，才會把癌癥評價為欺軟怕硬的孬種？
也許就是這種奇異的說辭，讓齊言有種莫名的沖動：“你說……癌癥不可怕？”
“沒錯，沒什麽可怕的。”白蘇輕笑：“至少，在我看來，癌癥只是一種慢性病而已，它並不致命。只要調整好生活狀態和心態，再用對方式輔助治療，完全可以達到戰勝它的目的。”
“真是大言不慚！”湯連傑很不喜歡風頭都被別人搶了的感覺：“就算是最頂尖的醫生，也不敢如此大包大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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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最風雲的人物，幾乎沒人不知道他。畢竟青宜醫科大學從建校以來，還從來沒有哪個學生能夠把一個常務副校長加上一個院長扳倒的。
但是白蘇做到了，而且是讓蔣校長親自請回來讀研究生。
白蘇笑一路過來，臉都僵了。
之前他被取消實習成績，無限期延遲畢業的時候，就連同寢室的室友都對他敬而遠之啊，這種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啊。
來到跟兩位教授說好的地方，白蘇讓趙義在樓下等他，自己上樓了。
不過當白蘇推開門時，卻有些發楞，眼中滿是意外。
不僅是看到這裏還有好幾個學生，更因為看到了華言。
“白蘇，你來了啊？”華言還顯得挺熱絡，笑臉盈盈地迎了過來，仿佛又變回了當初那個欣賞白蘇的導師。
可是看著華言，白蘇就忍不住想到當初耳邊咆哮的話語。
白蘇不是聖人，他會記仇。
不是仇視華言罵他，而是華言那日的變化讓白蘇感覺到陌生，讓他痛心的陌生。
所以，白蘇當做沒有看到華言，直接錯身而過，跟褚舟和黃柏生打招呼：“學生白蘇見過兩位教授。”
褚舟和黃柏生都是老家夥了，自然能看出白蘇對華言有意見，當下也不好說透，當做沒有看到這一幕，微笑著跟白蘇招呼著。
可是華言不能當做沒有發生啊，這裏除了兩位教授外，還有好幾個各院系的學生呢，這要傳出去，他的臉面往哪擱？
華言當下沒有壓抑他的憤怒：“白蘇，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導師麽？”
“沒有！”白蘇幹脆利落地吐出這兩個字，讓在場眾人當即石化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華言怒瞪著白蘇，如果眼中的怒火是實質的，那他那副眼鏡估計能直接燒成灰。
在華言認為，以白蘇溫文的性子，一定會意識到自己錯誤，然後向他道歉的。
可是沒想到，白蘇竟然如此不給臉，而且當眾打他的臉？
“我不喜歡重覆說的話。”白蘇淡然道。
“反了你了，白蘇，你懂不懂什麽叫尊師重道？”華言繼續咆哮著，今天他要不把白蘇制服，他以後這老師還怎麽當了？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白蘇正容道：“可是，你配為人師麽？”
華言火冒三丈：“我怎麽不配了？”
“師者，人之模範也。”白蘇楞然道：“可是你，哪裏當得起模範這個字眼？”
“我怎麽就不是模範了？”華言臉色陰沈。
“要我學習你跟羅付祥和邱萬芳等人同流合汙？還是要我學習你在所謂領導的壓力下就放棄自己的學生？或者讓我學習你遇見麻煩就可以卸下為人師者擔子的行為？”白蘇冷笑。
原本想要勸解二人的褚舟，聞言都若有所思地打住了念頭。
旁邊那些個學生更是交頭接耳，竊竊私語。
華言沈聲道：“原來你在這記仇呢？白蘇，你這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？”
“我心眼小？我要是不能畢業，十幾年寒窗苦讀全部白費，沒辦法實現我的理想，那個時候還要感恩你的教育，那就是心眼不小？”白蘇嗤笑：“那是愚蠢，虛偽！”
華言的聲音變得弱了一些：“白蘇，你知道的，我那個時候也只是傳遞校領導的意思，我怎麽知道他們竟然藏有私心？”
“你可以不知道，但是作為一個看著我成長了五年的老師，你難道不了解我麽？我並不奢望你幫我，但是至少，你應該鼓勵我的堅持，肯定我的行為。可是你呢？你做了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華言嘴角抽動了下，無言以對。
“我來幫你回憶下，你當天都做了什麽！”白蘇沈哼：“你教我說這個世界對錯沒有意義，你說我做的事犯了行業大忌，你讓我轉科，你要我放棄追逐十幾年的夢想，你說這個圈子我已經混跡不下去。”
“那個時候，我才知道，原來在我一向尊敬的導師眼中，學生是可以隨意放棄的，醫學界只是一個混跡的圈子。”
“我就納悶了！難道學校不是教書育人的地方麽？難道學醫不應該是一個救死扶傷，造福蒼生的理想麽？難道醫學界不應該是一個任何一個醫者都應該為之付出一切，乃至生命的神聖世界麽？”
華言的頭低下去了，在白蘇那淩厲如槍林彈雨一般的言辭下，他毫無招架之力。
“什麽是道？我認為是學術追求的極致，理想編織的星空，夢想到達的彼岸！”
“一個連醫道、師道都摒棄了的老師，那只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職業人而已，我又何須尊敬？”
當聽到這裏，有兩個學生竟然忍不禁地拍手叫好。
但是在褚舟和黃柏生瞪視下又連忙收起了手，垂下了頭，但是在他們心中，卻依然在為白蘇喝彩。
的確，學生應該尊敬師長，但至少這個師長應該是靠譜的師長，要是教人去違背道德甚至去犯罪的師長，要尊敬麽？
尊師重道，是得先重道再尊師，如果兩者矛盾，道更重；這就如同忠君愛國一樣，得先愛國再忠君，如果兩者矛盾，國更重。
華言臉上陰晴不定，但是他終歸沒能反駁白蘇。
“華言，這件事，你確實錯了。”褚舟長嘆了一口氣。“為人師者，傳道授業解惑外，的確應該在德行上同樣做表率。”
黃柏生也鄭重點頭道：“有時候，我們沒有能力抵抗一些外力，但是至少我們能擺正自己的位置，讓學生也成為一個行端影正的人。否則的話，就枉為人師。”
黃柏生說的話，也就是白蘇所想的。
其實白蘇並不要求華言為他據理力爭，為他跟羅付祥他們作對。他只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導師玷汙師道和醫道。
如芒在背的感覺讓華言再也沒臉呆在這，默然轉身離去，垂首弓背的他仿佛瞬間老了許多。
白蘇有些於心不忍，但是他不後悔說了這些話，因為他真的不希望其他學生有一天在這種關卡上，也承受這些扭曲的壓力。
【第一○八章 考核】
【第一○八章 考核】
“兩位教授，真是抱歉。”
在人家的地盤上把人請來的客人罵走了，白蘇還是有些過意不去。
褚舟幹笑了下：“不用，是我們兩個老家夥有些多此一舉。”
“是啊，如果我們沒有把華言叫來，也就沒有這種事了。”黃柏生輕嘆：“我也沒想到，你當初遭受不平等對待的時候，華言作為你的導師竟然如此落井下石，還真是……”
“老黃，這些事都過去了，就不用再說了吧？”褚舟擔心黃柏生在眾多學生面前說錯話，當下截斷了他的話語。
黃柏生點了點頭，看向白蘇：“不過，白蘇，你剛才的話也說得太重了些。”
“是我把醫道看得太重！”
白蘇正容道，如果他的觀念跟華言是一樣的，那華言說這些話，他就會一點感覺都沒。
見黃柏生有些無言以對，白蘇繼續說道：“因為他的言辭，我的信仰都差點崩塌，難不成還不能說他幾句？何況說，剛才也是他自己沒事找事，我不想理他，他還上桿子湊上來，我有什麽辦法？”
“好吧……”黃柏生無奈苦笑：“你並沒有錯。”
“本就如此。”白蘇微笑：“不過還是要多謝兩位教授剛才替學生說話。”
“我可不是替你說話，我是替道理說話。”黃柏生表情板正。
“是啊，華言這件事委實做錯，我們才那樣說。”褚舟說道：“白蘇，蔣校長還真沒說錯……你啊，就是個眼中揉不進半點沙子的人。”
“不但揉不進沙子，還年輕氣盛。”黃柏生輕哼：“以後多點生活經歷就不會這樣了。”
白蘇微笑，不予置喙，長者對他的看法，自然有長者的理由。
“好了，言歸正傳。”褚舟說話間招呼了下周圍那幾個學生：“你們幾個都過來，都是年輕人，先認識認識。”
有幾個學生早就等不及了，聞言紛紛靠了過來，七嘴八舌地跟白蘇招呼著。
不過也有兩散個是表情很淡然，顯然對白蘇也不是很感冒。
通過交流，白蘇知道了這些都是褚舟和黃柏生帶的研究生，算起來都是他的學長學姐。
白蘇對其中幾個比較有印象。
一個是微胖的男同學，名叫朱瑩，皮膚白皙，面色紅潤，穿著得體，顯然家境挺好。白蘇的印象不在於這，而在於他人來熟和好奇心十分重。
從一開始，就是他在問，為什麽白蘇給病人施針，能在人表皮顯露光紋脈絡。更關鍵的是，這家夥腦洞大開……
“白蘇，你一定是把中醫和魔術相結合了，對不對？這樣又有療效，又炫酷十足？回頭可要教下我啊。”
在朱瑩這麽說的時候，有人直接開口譏諷他。
“朱瑩，你只是姓朱，不是真豬好吧？那肯定是後期合成出來的。”
這個人名為湯連傑，是唯一一個沒有跟白蘇打招呼的人，他的名字都是白蘇從其他學生口中聽到的。
湯連傑的出身應該也很好，氣質高冷，身上簡單的襯衣和休閑西褲料子上乘，而且沒有明顯的商標，很有可能是訂做的。
“湯連傑，說話不要這麽武斷。”
說這話的是個女孩，名為安麗，看上去挺安靜知性的一個女孩。
“就是，網上已經有行家分析過，那個視頻沒有問題，何況還有那麽多現場目擊者呢。”朱瑩沒好氣地白了湯連傑一眼。
這樣的爭辯並沒有結果。
“好了，這些事以後自有定論。”褚舟開口制止了這場爭辯升級：“今天讓你們過來，可不是來開茶話會的。”
在眾學生哄笑間，褚舟繼續說道：“既然你們都對白蘇有所了解，那自然知道他要跟孫家鬥醫的事。”
眾學生都點頭表示知道。
“蔣校長讓我和黃老師對他進行魔鬼訓練，我們都答應了，因為是校長發話嘛，不得不答應，要不然沒獎金啊。”褚舟還挺幽默，惹得眾人再次哄笑。
“不過如果白蘇的底子太薄的話，什麽魔鬼訓練都沒用。”黃柏生嚴肅道：“所以，我和褚老師讓校保健室那邊聯系了幾個生病的學生。”
白蘇笑了：“考核是吧？”
黃柏生點頭道：“是的，四診八綱是中醫最根本的東西，如果連獨自辯證病理的能力都沒有，那你就從哪來回哪去吧。”
褚舟也點頭道：“白蘇，老黃說話有點直，但的確是這樣。孫家畢竟是個醫生世家，哪怕不是人人都算純粹的中醫，可那幾個老家夥的經驗絕對不是你能比的。”
其實，黃柏生和褚舟並不看好白蘇，即便他們也想讓白蘇贏。
白蘇笑道：“這個道理我明白的。我會到這來，就是願意向兩位教授學習，當然得聽你們的安排。”
黃柏生暗暗點頭，他還有些擔心白蘇是個傲氣沖天，不服管教的家夥呢，那樣到時候白蘇要是想跟他讀研，他可不收。
可現在看來，孺子可教也。
“老師？那我們呢？”湯連傑疑惑看向黃柏生。
“你們跟白蘇一起接受考核。”
“啊？”有些學生驚呼道，朱瑩就是其中之一。
“怎麽？讀了這麽多年的中醫診斷？連給病人檢查的勇氣都沒有？”黃柏生臉色一沈。
“當然不會，只是大家沒有想到會這麽突然啊，都沒有做準備呢。”安麗顯然是個十分會協調人際關系的人，說話總是能恰到好處。
“就是讓你們沒有什麽準備，才能考驗出你們真實水平。”黃柏生板著臉道：“醫生是個最嚴謹的職業，直接面對的是生命，豈能有半分閃失？”
褚舟也嚴肅道：“黃老師說得沒錯，一個醫療工作者，要隨時做好充分準備面對每一個病人，這樣才能真正做到救死扶傷，否則的話一個閃失可能會出大事呢。”
黃柏生又加了一句：“這次考核，只有成績比白蘇好的，才能拿到學分。”
“啊？”
一眾學生又驚呼出聲。
“啊什麽？”黃老沈哼到：“白蘇他本科五年學的是西醫臨床，而你們呢？現在都研二了，前後學了多少年中醫了？”
“可是白蘇的中醫家傳的好吧？而且他的針術那麽牛逼，又敢挑戰孫家，這醫術肯定不差吧？”朱瑩雖然人胖，但是不蠢。
馬上有其他學生讚同朱瑩，都是些看好白蘇的人，既然看好白蘇，自然不會有自信了。
黃柏生氣不打一處來：“這點信心都沒有，幹脆不要畢業，在學校終老好了。”
“老黃，不要跟這些小子多說了，成績不理想的，不但沒學分，還要扣！省得他們平常一個個這麽憊懶！”褚舟雖然幽默，但是在教學的大事上，同樣嚴格。
見兩個教授態度堅定，這些有意見的家夥都閉嘴了。
最有自信的，就數湯連傑了：“老師，盡管出題吧，我們一定會把白蘇比下去的。”
白蘇聞言，嘴角輕翹，看來這湯連傑應該有點真材實料啊。
【第一○九章 四診八鋼】
【第一○九章 四診八鋼】
中醫四診八綱的確是最基礎的東西，卻又是最重要而不可或缺的東西。
正所謂對癥下藥，如果連癥結都摸不透，怎麽下藥？
沒過多久，黃柏生和褚舟借來的病人，就悉數到位了。
都是青宜醫科大學的學生，大家對這種場面顯然已經熟悉得很。
這或許也算是醫科大學的福利，尋常生病根本不用看醫生，因為整個大學裏到處都是學醫的，雖然有很多學藝不精的，但有大部分老師還是有真才實學的。
尤其是像這種研究生導師帶著麾下幾個研究生進行的義診或者考核，含金量就很高。
關鍵的是，配合這種事情，還會有免費的藥品發放，何樂而不為呢？
更讓這些病號中的幾個感覺到高興的是，他們看到了白蘇，這個如今青宜醫科大學最風雲的人物。
能夠讓白蘇給他們看病，更值回票價了是吧？
褚舟和黃柏生都帶了三個研究生。
安麗、朱瑩和一個名為秦明雲的男生，就是褚舟帶的；而黃柏生帶的除了湯連傑外，還有一男一女，分別叫鄒祥和王飛霞。
加上白蘇，那就是七個人參加考核。
而病人，也是七個人。
“你們七人分開來坐，病員輪流接受你們七人的診斷，每個病員的可診斷時間是十分鐘，七十分鐘後，確保每個人都有七份診斷結果跟治療方案。”黃柏生講了這次考核的規則。
黃柏生沒有提什麽問診的聲音大小之類的細節問題，畢竟七個人是同時進行診斷，根本無暇顧及旁邊人在說什麽做什麽。
七十分鐘之內，診斷七個病人的病癥，這對於沒有真正治療經驗的學生來說，還是不容易的。
白蘇比較自由，他最先選擇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。
朱瑩很聰明，他馬上屁顛屁顛地挨著白蘇坐了下來，還給白蘇拋了個“媚眼”。
白蘇朝他善意地笑了下，這個家夥以前八成做過弊。
不過這種考核，根本沒法做弊？最近的距離也隔著兩三米呢，很難看到寫的內容，撐死了能記一下身邊人問詢的事情。
何況，有兩個導師監考七個學生，除非瞎了，否則一切盡收眼底。
各自就座之後，七個病號開始上前。
第一輪，七個病員可以自由選擇“醫生”。
然後就出現了搞笑的一幕，那就是七個病員中竟然有四個人同時跑向白蘇，是三女一男，其中跑得最快的，竟然是一個胖胖的女生，如同一團旋動的肥肉沖向白蘇。
“砰……”
因為沖得太快了些，差點沒把白蘇身前的桌子給撞散架。
另外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都有些懊悔，恨自己沒有長出翅膀來。
“不要急，每個人都有機會，因為你們必須接受滿七個人的診斷。”
不同於黃柏生無奈地搖頭，褚舟則是輕快地笑看這一幕。
那三個學生頓時釋然了，然後各自選擇了一個“醫生”，安心待診。
在褚舟考試計時開始後，白蘇看著眼前這個剛收起手機，因為自拍拍到了跟白蘇合影的照片而面色潮紅的胖女生：“郭芙蓉，請問你哪裏不舒服？”
在剛才，心急的胖女生已經向白蘇做了自我介紹。
“沒有不舒服呀……”郭芙蓉一臉開心的樣子：“白蘇，看到你，有不舒服都會變好的。”
聽到這話，一旁的褚舟更是不由大笑，然後又壓低聲看向黃柏生：“看來長得帥當醫生也是有優勢的，藥石都可不用。”
黃柏生卻是板著臉，沈哼了一聲：“胡鬧！”
“沒有不舒服來這幹什麽？”白蘇也不急，微笑問道。
“是保健室給我打電話的，我想就當是來覆查咯。”郭芙蓉應道：“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你啊，真是太開心了。對了，我偷偷告訴你，我就是吃壞東西發急性腸胃炎了，昨天吃了點止痛藥和消炎藥已經好了。”
黃柏生和褚舟面面相覷，這算是帶掛來的吧？
“如果真是急性腸胃炎，也不會這麽快好，你只是不痛了而已。”白蘇微笑：“你還是描述一下你昨天的情況吧，比如哪個位置痛，怎麽個痛法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郭芙蓉將她的情況陳述了一遍，然後托著腮幫子有些激動地看向白蘇：“現在是不是應該號脈了？”
白蘇點頭道：“嗯，把右手給我。”
“好！”郭芙蓉很是激動，因為她馬上要和白蘇肌膚接觸了。
這個時候，湯連傑接診的第一個病員已經起身，顯然已經診斷完畢，時間才過去四分鐘的樣子。
湯連傑是第一輪中最快的，他還特意看了眼白蘇這邊，眼角浮起一抹蔑視。
白蘇此刻眼裏只有郭芙蓉。
觸摸到郭芙蓉手腕時，白蘇感覺到郭芙蓉身子顫抖了下，臉上潮紅更盛。
真是個可愛的女愛，白蘇微笑，然後靜心號脈。
雖然白蘇心裏對郭芙蓉的病癥已經有底，但是既然是考核四診八綱，那就每一種診斷都應該有癥狀對應。
號脈大概花了二十秒的樣子，白蘇收手點頭：“好了。”
“這就好了？”郭芙蓉竟然有些失落。
白蘇點頭道：“是的，你可以去其他的學長學姐那了。”
“噢……”郭芙蓉剛站起來，又坐了下去：“那能不能加個微圈啊？我沒別的意思，就想能看看你的動態，給你點個讚……要是不行就算了……”
白蘇微笑：“我沒說不行啊，我微圈號是……不過我很少玩微圈。”
要到微圈號的郭芙蓉興高采烈地走了。
學生，都是年輕人，而且大部分都算是生活作息比較規律的人，因此會得的疾病一般都比較常見。
比如感冒、腸胃炎、皮膚病和一些過敏性的綜合癥狀。
七個病員中六個都屬於這類，只要認真仔細，還是挺容易辯證，並且也很好治療，基本上都是三副藥之內就能搞定。
這些病員，白蘇都很輕松地做出了最全面的診斷。
但是有一個病員，白蘇在給他診斷時，卻很是凝重。
這是一個男生，形容有些消瘦，氣色不是很好，說話間還時不時地咳幾句，似乎已經咳了挺久，會咳到胸痛。
對於他的診斷，白蘇把十分鐘都看滿了，然後才鄭重其事地寫診斷書。
由於這個男生也是白蘇最後一輪看的病員，加上之前幾個病員，白蘇的診斷速度都不快，因此白蘇是最晚完成四診八綱考核的人。
當白蘇寫完最後一個字站起來時，朱瑩朗聲笑道：“白蘇，我沒想到你比我還慢呢。”
“貪多嚼不爛，術業不精唄！”這是湯連傑的話。
原本朱瑩那句話只是熟絡的打趣，但是湯連傑在後面加上這句，卻是讓朱瑩好像也是在鄙視白蘇一樣。
搞得朱瑩連忙解釋道：“白蘇，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啊，你肯定是以最認真慎重的態度診斷的。”
【第一一○章 癌癥不可怕】
【第一一○章 癌癥不可怕】
白蘇微微一笑，沒有說什麽，他心裏有底，也不怕人嘲笑。
“這次考核的內容，是四診八綱，不是龜兔賽跑。”褚舟微笑著接過白蘇的診斷單。
“只要沒有超出時間，就沒關系。”黃柏生點頭間，瞪了眼湯連傑：“最關鍵的還是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是否正確得當……你們誰有信心自己全部診斷正確？”
湯連傑還挺有自信，當下傲然朗聲道：“我！”
黃柏生不動聲色，但是眼中還是很欣慰的，當下點頭道：“既然連傑他這麽自信，褚老師，我們就先看他的答卷吧。”
褚舟點頭將湯連傑的答卷遞給了黃柏生。
黃柏生結果答卷，翻開第一頁，瞅了一眼就開始念。
“齊言，男，二十一歲。”
“主癥：氣喘咳嗽，痰少卻難消，咳而不爽，胸悶痛，舌質偏淡，苔薄白膩或濁膩，脈略滑、細數。”
“辯證：正盛陰虛，慢性支氣管炎、肺炎。”
“治療方案：宣肺洩熱，止咳平喘，建議麻杏甘石湯。”
湯連傑把驗方的藥量，服用方法都註明了，黃柏生也一並念了出來，最後看向褚舟：“褚老師以為如何？”
白蘇也看向褚舟。
褚舟款款應道：“雖然有些癥狀細節沒有標註，比如短氣喘息，稍勞則劇，畏風易汗等，但是辯證結果還是準確的。麻黃宣肺平喘為君；石膏清洩肺熱為臣；杏仁降氣止咳為佐；甘草調和諸藥為使。諸藥合用，可使肺氣得宣，肺熱得清，喘咳自止。這麻杏甘石湯開得中規中矩，可行。”
“褚老師對方劑的掌控還真是高明。”黃柏生點頭道：“我的看法也是如此，那這題就算是通過了。”
褚舟點頭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眾人都讚嘆地看向湯連傑，不愧是黃柏生最得意的門生，這四診八綱辯證能力還是很強的。
可是湯連傑傲然看向白蘇時，卻發現白蘇的眉頭皺緊著，似乎有很大的疑惑。
不過湯連傑更願意理解為，白蘇他辯證錯了，對自己的答案有懷疑了。
接著黃柏生又將另外六人的辯證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都說將了出來，褚舟和他一致認為，湯連傑全部辯證正確，治療方案也合格。
“連傑，幹得不錯！”黃柏生沒有吝嗇他的誇獎，這個學生讓他今天很長臉。
“這是應該的，說不定其他的同學幹得更棒。”湯連傑口中謙虛，頭卻要仰到天上去了，那種驕傲的樣子就如同噴泉般奪目。
接下來黃柏生一個一個地公布著大家的辯證診斷結果。
再沒有一個人全對，成績較好的是安麗和秦明雲，他們都是弄錯了一個，而朱瑩，則弄錯了四個，屬於成績最糟糕的。
當然，白蘇是最後一個公布結果。
黃柏生在看到白蘇關於齊言的辯證診斷時，口中發出低沈地驚疑聲。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褚舟疑惑看過去。
“白蘇同學四診八綱寫得很詳細，但是對齊言同學的診斷，有很大的不一樣。”黃柏生深深地看了白蘇一眼，然後目光又落到還沒有離開的齊言身上，眼神中卻也透著凝重。
“噢？那念來聽聽。”褚舟微笑，他心頭已經在說，看來白蘇的中醫造詣可能就是針術比較強，其他方面還是缺少經驗。
“望其神，已失，雙目晦暗，略帶赤色，容顏憔悴，形體消瘦……”
“聞其音，聲音低怯，前重後輕，中氣不足，呼吸氣微……”
“問其癥，久咳不愈，痰少粘稠，痰中帶血，口咽幹燥。舌紅少津，午後潮熱，五心煩熱，大便幹結……”
“切其脈：脈形細如線，一息七至。”
聽到這時，褚舟的臉色微變，他突然有些意識到不對勁了。
不是白蘇的四診不對勁，而是褚舟覺得自己之前的辯證可能有疏忽大意的地方。
“辯證：正虛邪實，陰陽失調，肺臟功能失調，肺氣郁塞，宣降失司，氣機不利，血行受阻……診斷多種肺系癥狀牽連，疑似肺癌。”
當黃柏生念到這時，全場嘩然。
齊言更是眼睛瞪圓，一臉駭然。
任何人聽到自己得肺癌，一定會很難接受。
“開什麽玩笑？”湯連傑嗤笑出聲：“齊言同學才二十一歲，只是延誤治療，久咳不愈引發肺炎了而已。”
“延誤治療？的確有些延誤治療。”白蘇冷冷看著湯連傑：“但是你有詳細問他一年來的病史麽？”
“呃……”湯連傑有些語塞。
白蘇正容道：“我問了。在半年前，齊言同學持續咳嗽月半，期間接受西醫治療，診斷結果為輕微肺氣腫，在城西康覆醫院住院兩周，更換多種消炎藥，炎癥難消，因為學業問題，帶病回到學校。這期間數月，餘咳不斷。”
“一周前，咳嗽加劇，痰中帶血，可齊言同學為了準備考試，近一周來，在保健室持續吊瓶，炎癥依然難消，咳嗽胸痛越發嚴重。”
聽到這，黃柏生和褚舟兩人臉色大變。
被診斷為肺氣腫，如果當初肺部做過CT，肯定是有陰影的，但是如果抗生素消炎持續無效，那確實有可能是……肺癌。
只不過城西康覆醫院的醫生沒有經驗，或者看他年輕因而忽視，根本沒有想到可能是癌癥，所以沒有建議齊言繼續加強檢查。
安麗眼睛微紅：“白蘇，齊言同學還這麽年輕……”
“現在的癌癥發病年齡越來早……我也不希望他是肺癌。”看向齊言，白蘇輕吐了口濁氣：“但是我們要正視這個問題，越早發現也越能早點治療。”
白蘇其實已經很肯定齊言是患有癌癥，只不過他這個時候沒辦法說，他擁有靈木瞳的能力，已經看到了齊言的左肺底部有直徑約為四厘米的鱗狀癌。
齊言求助般地看向褚舟和黃柏生。
二人交換了個眼神，黃柏生肅容道：“同學，白蘇說得沒錯。不管怎樣，你得馬上去醫院做個加強CT……”
聽到黃柏生如此說，齊言腳下一軟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在眾人議論紛紛間，白蘇向前走了兩步，蹲了下來，單手扶住齊言的肩膀輕聲道：“齊言，人在聽到一些特別不好消息時，肯定會慌亂，如果是我，我也肯定會如此。但越是這個時候，卻越應該盡快恢覆冷靜，因為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現在，請你鼓起勇氣看著我。”
齊言聞言，雙目失神地轉了過來：“白……白蘇……”
“你現在還沒有確診，不要自亂陣腳。”白蘇的微笑的眼神有種溫柔的力量：“哪怕確診了，癌癥也不可怕，它只是個欺軟怕硬的孬種而已。”
眾人皆是愕然地看著白蘇，在這個談癌色變的世界，到底是什麽心態，才會把癌癥評價為欺軟怕硬的孬種？
也許就是這種奇異的說辭，讓齊言有種莫名的沖動：“你說……癌癥不可怕？”
“沒錯，沒什麽可怕的。”白蘇輕笑：“至少，在我看來，癌癥只是一種慢性病而已，它並不致命。只要調整好生活狀態和心態，再用對方式輔助治療，完全可以達到戰勝它的目的。”
“真是大言不慚！”湯連傑很不喜歡風頭都被別人搶了的感覺：“就算是最頂尖的醫生，也不敢如此大包大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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